山下·幸福感 | 黄璐:走在自由独立的幸福路上
托尔斯泰在小说《安娜‧卡列尼娜》开头写到:“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” 我能有现在的自由幸福,来自我从前经历的忧郁黑暗。
小时候我是个丑小鸭,属于歌咏比赛时让老师调到后排说影响社会主义光辉形象的那种,从没人夸过我美,最多称赞清秀,这让我很没自信,高中为了增重还曾傻傻地吃药。
▲图片提供:黄璐
我最初选择学习艺术的动机并不是有什么宏大的理想,而是想逃避理科学习。03年瞒着父亲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,不是科班出身的我特别自卑,变得很容易感伤,怕和同学、老师说话,觉得他们都不喜欢我,每天六点早起练晨功,一人迟到,全班受罚,隔天早半小时练。我每晚失眠,害怕迟到连累同学,吃安眠药也睡不着,掉发严重,濒临崩溃,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,对自己是否适合做演员产生了疑问,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病。
人生最低谷时,在教学楼门口看到一则广告:“研究生胶片作业,希望找一位会游泳的女孩,在广西北海拍摄。”我肢体不协调,从小不善舞蹈,但爱游泳,于是就去试镜了,到达剧组才发现居然是章明导演的《结果》,试戏超紧张的我,竟然被定为女二号单海燕。最后拍摄没有游泳戏,却让我走出抑郁,恢复自信。自此,电影成了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它治愈了我,让我性格越来越开朗,从直子变成了绿子。
▲图片提供:黄璐
我喜欢在剧组的日子,2008年我在斯里兰卡拍一部法国制片的电影,每天好几种语言交织在一起,录音师说法语,导演对我说英语,对男演员说斯里兰卡语,每次讲戏都说两种语言,我慢慢地听出一些门道,比如:“哈拉哈利”,就是“好的好的”,刚开始我还以为是:hurry hurry,赶快赶快呢。斯里兰卡人不管同意还是不同意,都是摇头,不知不觉我说话也喜欢摇头晃脑,你晃来我晃去,像印度舞蹈。这种无国界,其乐融融的创作过程让我很享受。
有一次法国电视台来采访,采访最后让我用中文唱首歌,我想了想,唱了《送别》,“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……”欢送他们回法国。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小学,校花级美女魏丽唱的,当时很羡慕,觉得太好听了,还有人伴舞。可我那时是个丑小鸭,黑瘦得可怕,是没有机会上台表演的,没想到时隔今日,此情此景让我唱起了这首歌,还是唱给国际友人,我感觉无比的幸福。
▲图片提供:黄璐
我从小喜欢读三毛的书,喜欢她的自由、洒脱、坚强、豁达和热心,喜欢她背着背包走遍世界。电影带我去了30多个国家拍戏、参加电影节,当你发现你正经历偶像的经历,或比偶像经历的事还要美好,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
这十年来透过《盲山》认识我的观众,在不同时间点,会跑来微博看我日常生活,担心我像电影里被拐卖的白雪梅一样凄惨,留言说看到我过得幸福就放心了,这种被人惦念的点滴让我很温暖。
我很幸运,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,并把它当成职业。这就是我小小的幸福感,做着自己喜欢的电影事业,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。
分享者:黄璐
山下学堂特别开设“演员幸福感”专栏,记录华人演员的幸福感群像,每周四通过“山下学堂”微信公众号、山下学堂官方微博发布。